X第九章X身份。

 


「櫻!小心身後!」
聞聲回頭望去,一把大刀砍落。

未能及時反應,有個人衝來朝那人腰部用力踢開。「先停止治療,專心保護自己!」

「了解!」左手持苦無抵擋射來的手裡劍,櫻投身戰場,不再只待於後方。

看著攻擊她的敵人,驗證柱間的警告。
春野櫻是宇智波陣營重要的救命核心,這點早已被敵方熟知,因此將目標鎖定她的人不在少數。
幸好本身還有應戰能力,不至於輕易敗陣。

「你們盡快退開!」眼看櫻拿出一顆球形物體,宇智波族人紛紛退離。

退到一定距離,她便朝地面丟下,破開的煙霧彈噴散一團紫色煙霧。

過不了多久,吸入大量煙霧的敵人一個個倒下。
身體四肢不時抽搐,五官扭曲,神情痛苦。

敵方首領見狀覺得不妙,又見其他人節節敗退,知曉戰局勝負已分,下令撤退。

「竟敢挑戰宇智波,真是一群自不量力的傻瓜。」
「就是說啊,也不想想自己沒什麼能耐。」
族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外乎是嘲諷之詞。
但作為站立頂端的忍者一族,有這樣的自信理所當然。

待櫻幫最後一位傷患治療好,他們回到領地。

一進到屋子,櫻整個人仰躺而下。
此刻腦袋只有一個字,那便是「累」。

雖然生活一年多的時間,照理說是習慣了。
可是物質的不便仍讓她時不時冒出想回去的念頭,偏偏目前無任何跡象出現。
只能一天天度過,一天天盼著。

越想越煩,櫻猛然坐起身,騷亂頭髮。
大叫幾聲紓解心裡苦悶。

不過這一叫倒是嚇到了經過房門的斑。
趕緊推門而入,想知道發生什麼事。
只見櫻一頭亂髮的坐著,似乎不大高興。

「妳在鬼吼鬼叫什麼?」

「……覺得很煩想叫一下。」只差沒動手砸東西抒發。

「什麼事讓妳覺得煩?」

「戰爭很煩,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也很煩。」所有一切都心煩意亂。

「回去的方法?可是妳不是說家園都已經沒了。」

「……當我沒說。」差點忘記自己曾隨意回應斑的話,說是家園被毀,無家可歸。

「對了,妳果然還是避免不了得上前線戰鬥。」

「是指先前被當目標攻擊一事吧。」

「好不容易削減的戰力,又因為獲得及時治療而恢復,妳的存在對敵方是威脅,不可能不被盯上。」雖有派人於後方位置保護她,但攻來的人一多難保顧及不到。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透過此次戰鬥她已充分體會。

「但我不怎麼擔心就是了。」
毒物與力量爆發的活用,是櫻的武器。
吃過暗虧的斑最為瞭解。

「我可不想被你擔心。」

「因為我年紀比妳輕,覺得丟臉?」
櫻盯著他,未發一語。
像是默認他的意思,惹得斑不大開心。

「也許我在妳看來是個小鬼頭,但總有一天我也會長大,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

「我沒這麼說,你幹嘛氣成這樣。」

「妳老是把我當成小鬼看待。」

「你很在意我怎麼看待你?」

「只是不想被女生瞧不起。」

「你們男人都那麼好面子嗎?」

「只是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

「何必過於逞強。」
認識的男性各個都是如此,好逞強愛面子。
結果就是全身傷痕累累。

「我沒有逞強。」

「是嗎?」櫻挑眉,揚起嘴角。

「……算了。」見她不信,斑索性不再說。

「沒事的話你能離開嗎?我想休息。」

「好啊,休息。」斑很自然地走去窗邊躺下。

「什麼好啊休息!你給我出去!」櫻走去一手拎起他。

「只是休息一下沒關係吧。」

「你當我這裡是客棧嘛!」

「上次妳就讓我在這睡覺啊!」開了先例就有下次,這點她深深體會。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我還未成年,所以不是男人。」

「……方才不是還討厭被當小鬼,怎麼現在又改口。」真是無理硬拗有理。

「妳管我。」

「我是管不了你,但是──」櫻特意拉長尾音,將他拖到門口推出去。

「你給我滾出去!」

甫回頭,木門用力拉上。
徹底被隔絕在外。

「哥被趕出來啦。」泉奈一臉笑著走來。

斑隨口哼了一聲,他下秒收起笑臉。
「另一邊派去的抓回幾名俘虜,是千手一族的。」


聽聞姓氏,斑的神情不大好看。「人呢?」

「已經五花大綁關起來了,父親說之後會拷問情報。」

「拷問啊……看來會有好一陣子不得安寧。」抬頭望向藍天,嘆氣。


隔日,某一處平房內傳出淒厲叫喊。
門外站著兩名手持刀劍的人,不讓閒雜人等入內。
櫻剛去幫他人治病出來,撞見這情形感到惴惴不安。
但見其他族人反應好似習慣的做自己的事,沒敢再問什麼就回房。

直到中午替在修練的族人送飯才得知真相。
那些被綁來的其他族的人正接受拷問。

拷問的方法並非給予皮肉傷害,而是精神攻擊。
也就是以寫輪眼施展幻術,讓其精神世界受到攻擊,使對方置身虛幻假象中。
若不肯透露情報便會感受身體遭刀劍貫穿的痛楚,伴隨一次次加深,最終萬箭穿心,進而崩潰。

「皮開肉綻的痛能忍,精神一旦崩潰就難以復原,只要持續性反覆拷問,終會受不了而吐口。」斑大口咬下飯糰,語氣像是訴說平常事。「早晚各一次,再會忍的人也撐不過幾天。」

「斑進去過嗎?」

「父親曾讓我進去幾次,他們精神狀況挺慘的。」

「我記得哥也參與一次吧。」

「嗯,但不是精神拷問,而是用苦無稍微劃過皮膚,精神與肉體接受雙重的疼痛感加倍放大,淒厲的尖叫可不是蓋的。」

聽著他們相互閒聊,她可想見那狀況有多可怕。
不禁回想起當時初次參加中忍考試的第一場主考官森乃伊比喜,頭頂的鑽孔、燙傷、刀傷等疤痕怵目驚心,這對還是下忍的她是多麼震撼。

儘管宇智波採取的是精神攻擊多於皮肉摧殘,其痛苦仍不亞於流血的痛。

「櫻姐,妳還好嗎?」發覺櫻沉默不語,泉奈有些擔心。

「我沒事,你們繼續聊。」

「難道妳在可憐他們嗎?」

「什麼?」

「收起無謂的同情憐憫,換作是我們族人被其他族抓走,下場也差不多是如此。」

「那假如你被抓走會怎樣?」

「我會自盡。」面對櫻的問話,斑毫不猶豫回答。

「但若是妳,又會如何抉擇?」他的反問讓她一時答不出來。

同樣也引起其他宇智波族人的思考,關於這位非本族出生的外人。
即便處得再好,卻抹滅不了她的身分。
誰能知道假使有天她被抓走,是否會想活命供出已知情報。

「想不到嗎?」

「……說實在話我不知道。」
就她的立場而言,的確不必要為一個跟自身無關的家族自盡。
但為求活命將情報透露總有些對不起朝夕相處的他們。
兩者比較之下她並不清楚,究竟會作何選擇。

「都只是假設而已,這話題就先打住。」泉奈出聲打破尷尬氣氛。

「雖以假設為前提,但也不是能忽視的問題吧。」斑道出重點,令他啞口無言。

沒去想不代表沒這問題,想了就會求出答案。
可是思來想去全基於單純的假設,都是無解的回答。

當晚,櫻抱膝坐在木屋屋頂欣賞星空。
腦內想得全是斑提出的問題。
不管怎麼想,仍然尋不出一個答案。

縮起身子低下頭,暫且逃避吧。

「喂,妳在搞憂鬱嗎?」不用抬頭,光聽聲音就能辨認來者。

「你能不能別老叫我喂,我分明有名字。」沒聽到斑的回應,她抬起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他。「你來幹嘛?」

「沒幹嘛,但妳該不會還在想白天那個問題?」

「……是又如何。」

「有結論了嗎?」

櫻搖頭苦笑。「想不到。」

「無論選擇什麼,妳都有自己的立場考量。」

「畢竟沒發生過的事很難講,要是真有一天我被……」

「那就別讓這一天發生。」斑認真地注視她。

「妳就由我來保護!」
那夜,流星畫過天際。
見證宇智波斑對春野櫻的承諾。


嘴角上揚,櫻因他的話而高興卻沒表達出來。

「但我不想被小鬼頭保護。」

「少囉嗦!我有一天會變成男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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