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第三章X 心的距離。

 

春野櫻跑出去了。
泉奈探頭望向斑。「哥,不去追她嗎?」

說實在話,他覺得此次哥哥說得有點過分。
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

剛開始或許不能完全相信,可是那抹櫻色身影始終隨大家在戰場奔馳,努力治療受傷的族人,沒丟下人獨自逃跑。

不可否認有她在的關係,族人的病痛都能獲得及時治療。
就算仍有無法治癒而失去的生命,對比以前能挽救得更多。
她的真心早已換來信任,成了他人仰賴的醫者。

「有什麼好追的,反正肚子餓了就會回來。」
斑知道他說得過頭,然而不覺得立場有錯。
都是因為櫻開口閉口皆是柱間,他拉不下臉道歉。

「但你說得難聽,起碼也要道歉。」他可不希望因為哥哥打壞目前維持的良好關係。

「……我不想跟一拳打壞地板的女人道歉。」

眼瞧著斑絲毫無道歉的打算,泉奈明白說再多都無用。
一向好面子的兄長,拿他沒轍。

「田島大人!櫻小姐不見了!」
「莫非是逃走了?」
傍晚,宇智波家發生一些小騷動。
原因是翻遍整個部落找不到櫻的蹤影,眾人議論紛紛,揣測她是否逃跑。

斑倚靠在樹幹看著一群人圍在父親身旁,默不吭聲。
泉奈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但沒跟田島說,而是走到斑身旁。「哥,去找她吧。」

「我哪知道那傢伙會去哪裡。」

「你不去的話就我去。」

「知道了!我去找人就是了。」
斑拉住他的手阻止,不讓他在夜間出去。
況且此事的確是他的一句話所引起,該負起責任。

雖不知準確方向,但他順從直覺去到他們相遇的河流邊。
走沒幾步路,不遠處升起的火光映入眼簾。

櫻就坐在旁邊,雙手抱膝,像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一樣。

「喂!」

「我說了我叫春野櫻。」她僅僅是瞥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燃起的火焰。

「你來幹嘛?」

「要妳回去。」

「回去?我能回去哪裡,那裡又不是我真正的家,何況我可能是千手家族派來的間諜。」
這女人!滿嘴得理不饒人。
櫻字字帶著譏諷語氣,讓斑一時語塞。

很想乾脆轉頭走人,可想到泉奈的話,他只好認命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妳的。」

「嗯,你可以回去了。」

「……要怎樣妳才肯回去。」沒把人帶回去,泉奈又不知道會說什麼。

「我為什麼非得回去?」

「妳……算了!」與其以言語說服,不如行動表示,他直接坐下,大有妳不答應我也不回去的意思。

兩人並肩而坐,相互比試看誰先低頭認輸。

「咕嚕──」彼此不約而同發出肚子餓的聲音。

「肚子餓了你可以回去。」

「要回去的是我們才對。」

「我今天不想回去可以嗎?」

「我今天也不想回去行嗎?」

雙方你來我往的口水戰,眼裡存有絕不退讓的倔強。
就在他們繼續唇槍舌戰,一把短刃射來。

快速閃開,看去的後方跳出一名全身包裹黑衣黑褲的男子。
他的臉包上黑布,露出的眼睛帶著殺氣。

斑拔起插入地上的刀刃,將櫻護在身後。「這裡交給我,妳快跑。」

「要我逃跑?做、不、到!」

「妳傻了嗎?要對付的不會只有他一個。」

「聰明,但是想跑恐怕來不及了。」
蒙面男子冷笑,樹叢躍出約莫十幾個相同裝扮的人,將他們包圍。
以人數來講他倆位居下風,處於不利的一方。
不過論實力,輸贏未知。

「我沒辦法顧及妳。」
「我沒有要你來保護我。」
他們背對背,手裡緊握武器。
為明明處在這狀況還要拌嘴的行為笑出聲。

這舉動明顯惹怒男子,一聲令下展開攻擊。
斑以短刀抵禦,看準時機刺擊敵人要害。
靈巧地躲避飛射的手裡劍,直衝到男子面前。

開啟的寫輪眼嚇得對方反射性閉眼,下秒立刻遭他踢飛。
「這傢伙是宇智波的!」原本與櫻對戰的人聽聞此事,通通朝斑衝過去為同伴助陣。

「宇智波也殺了不少我們族人,正好殺了你報仇雪恨!」

「要就怪你們族人沒實力。」

「你就趁現在盡情的說,之後我們會讓你閉上嘴巴!」

「該閉嘴的會是誰很難說。」

一群人自認為人多就贏,看在櫻眼中無疑是個傻瓜。
斑能稱為天才忍者自有道理,儘管外表年輕,實力卻遠比想像的強勁。
他們此刻只想殺掉斑,完全將櫻晾在一旁。
這讓她有些不悅,像是被小看一樣。

「火遁,豪火球之術!」迅速結印,斑在胸前凝聚查克拉,一口氣吐出巨大火球。

「水遁,水龍彈之術!」水火作用之下,變成一大片水蒸氣。

「斑──」櫻的聲音剛傳進耳裡,斑就被她拉離現場。

她把一顆圓球用力丟出,瞬間煙霧瀰漫。

「煙霧彈嗎?」

「那可不是單純的煙霧彈,而是包含刺激性的毒物,只是份量不重,大概死不了。」但足以讓那些人虛弱半天。

「看來不能惹火妳,哪天被毒死都不知道。」

櫻回頭笑望他,放開握住的手。「知道就好。」

「那個……我真的很抱歉,不該說出懷疑妳的話。」為表誠心,他彎腰鞠躬。

「……回去吧,肚子好餓。」抬頭,他迎上她溫和笑容。

「妳這是原諒我了嗎?」

「還沒呢!」

「欸──」


「父親,哥跟櫻姐回來了!」
不遠處見到一黑一紅的身影,泉奈馬上通報。

「發生什麼事?」斑衣服遭刀尖劃破的痕跡沒逃過田島一雙銳眼。

「遇到襲擊的人,所以打起來。」他一五一十告知事情來龍去脈。

「有看清楚他們是哪個家族的嗎?」

「不,全身著黑衣,並未看到家徽。」


「是嗎……好吧,那先這樣。」

談話結束,斑走到外頭。
櫻正好捧著以竹葉包覆的飯糰走來。「給你。」

「妳做得?」

「是泉奈特地留我們的份。」

瞧斑放心地嘆氣,挑眉。「怎麼?聽見不是我做得很放心嗎?」

「……我是怕妳記恨,可能在食物裡下毒。」

「喔,原來如此,你不提我還真忘了。」語畢,櫻拿出裝著毒藥的小瓶子。

「我、我開玩笑,別當真!」斑趕緊腳底抹油溜走。

「櫻姐,哥他有道歉吧。」泉奈從她背後走來。

「是你要他追過來道歉嗎?」

「是,但哥若沒有意思要道歉,我說再多也無用。」

「……泉奈你相信我嗎?」
她並不認為自己獲得足夠信任,畢竟打從一開始她就是個外人。
人心複雜多變,言行不一亦是如此。

「我說相信,妳相信嗎?」
櫻對上他墨黑眸子,又低頭看著手裡拿取的食物。
相不相信,內心早已有了答案。

微風自窗戶吹入,髮絲隨風飄逸。
櫻在攤開的白布上放著幾種採收的藥草,依序置於木缽內搗碾。
沒有戰鬥的日子,她總會趁空閒時製作藥膏、毒藥以及軍糧丸。
先前自野外採集的稀有藥草栽植成功,能調配出的藥品項目增多。
思至及,她更加專心於工作。

一整個上午她都待在屋裡,過於投入幾乎不會感到飢餓。
若非有人端飯來,她還真不曉得已是中午時分。

「這就是毒藥嗎?」斑拿起剛裝入瓶中的藥罐。

「可以塗抹在武器使用,毒能隨傷口滲入血液。」

「但妳分成好幾罐。」

「因為效用都不同,有能讓全身麻痺、神經中毒、破壞肌肉或內臟細胞等。」
藥草可以說是雙面刃,能變成救命的藥,也能變成奪命的毒。
意味著她是名醫療忍者的同時,亦可搖身一變成為劊子手。
命在她手中是活是死,只在一念之間。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親自送餐給我?」

「有話要說……妳今後別再單獨離開部族,若要到宇智波地盤外的地方記得找個人陪。」

「怕我真的逃跑?」

「不是,找個人才能保護妳的人身安全。」

「人身安全?你的意思是昨晚那群人的襲擊不是一時興起?」
櫻停下手邊動作看著他。

「嗯,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妳跟我們上過戰場,敵方肯定也注意過妳,難保不會想趁機會解決掉,但不論是否如此,獨自在外本就充滿危險。」

「這種話從一個單獨出門去見他人的嘴中說出真沒說服力。」

「我跟妳才不同!」

「想說自己是天才嗎?真是的……宇智波家的男人都一樣呢……」

「幹嘛說得妳很了解所有族人。」

「我當然了解啊!佐助就是──」

「佐助是誰?他不是宇智波的人吧。」

「……他是我喜歡的人。」換來無數的傷害,哭了多少回,卻仍像個笨蛋喜歡他。

「櫻,下次吧。」
不過他的微笑與話語,讓她覺得當個笨蛋真好。
守著這份承諾,在村子等待他的歸來。
陷入回憶過往的櫻,露出自身未發覺的溫柔笑意。

原來她也有這一面,斑不禁感到心裡有些悶。
不知原因的悶,還有些酸楚湧現。

瞥見斑抓著胸前衣服,櫻湊上前關心。「你身體不適嗎?」
一股屬於她的馨香竄入鼻尖,攪亂斑平靜如水的心,忍不住臉紅。

「斑?」櫻伸手貼上他的額頭。

「我、我沒事!」他用力拍掉她的手,故作鎮靜。
輕撫泛疼的手背,櫻大概知道他不喜歡被人觸碰。

「總之妳快吃飯吧,我先走了。」掩飾內心騷動,斑離開屋子。

「謝謝。」不曉得他有無聽到,櫻只是說出所想的話。

如果不在乎,用不著來告訴她這些。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是那麼美好。
心情不禁愉悅,吃進嘴裡的飯更加美味。

用完餐收拾碗盤,整理散亂一地的瓶瓶罐罐。
櫻意識自己似乎很習慣這邊的生活,宛如一開始就出生於此。
不是未曾想過回去方法,之前偷偷跑去她從天墜落的河流上游處,無奈什麼都沒發生。
只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度日。

「喝!」伴隨中氣十足的喊聲,木刀揮落他人手持的另一把棍子,緊接著一個迴旋踢中腹部。
沒忽略身後衝來的人,他一個蹲下閃過踢擊,往後朝小腿揮擊木刀,使得對方重心不穩向後仰倒。
流暢的防禦攻擊,讓觀望的人們鼓掌叫好。

「看來只剩你了呢,泉奈。」

「不愧是哥哥,但我不會輕易認輸!」泉奈握住刀柄,擺出攻擊姿態。
兩人富有默契的同時行動,對比斑的迎刃有餘,泉奈稍嫌吃力些。

「作為未來首領的人選就該有這般實力。」
「當然,他可是被譽為天才的人。」
族人交頭接耳的言語,一字不差的進到櫻的耳中。

她承認他很強,但不希望那股力量走上歧路。
若說這些斑恐怕會覺得她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我認輸了!」
沒多久兄弟倆決出勝負,圍觀的族人紛紛散去。
櫻拿著兩管裝水的竹瓶走上前。

「哥的身手更進步了。」

「是嗎?不過比起他我還差一截。」

「他?是誰啊?」班笑而不答,不打算說。
待泉奈被人叫走後,櫻說出了她想到的名字。「那個他是柱間對吧。」

「妳認為我與他決裂做錯了嗎……不,一定是這麼覺得。」否則她不會跟他說那些。

「斑。」櫻向他招手示意靠近一點。

在斑聽話靠過去,她冷不防戳他的額頭。「這是在做什麼?」

「對錯我無法評斷,只要你認為是正確的就好。」

「說歸說,妳戳我額頭做什麼?」

「只是想做一次佐助對我做過的……」在佐助對她做這動作後,她也想試一次。

「又是他?妳真的很喜歡他呢。」

「嗯……很喜歡……」
想見到他、想見到朋友、想見到家人的思念滿溢,她的眼眶泛起淚光。
雙手掩面,不想給誰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沒錯過這一幕的斑,手掌覆上她的頭輕輕地來回撫摸。
櫻的碧眼映入他的墨眼,看不出表情。


彼此對視,久久不發一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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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好難想(掩面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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